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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洁】未有转圜

- (并不重要的)失明梗短打

- 小情侣无脑吵架罢辽

- 私设有,大量个人解读有

- OOC及渣文笔预警


洁世一的足球生涯恐将断送于一个意外。

作为新闻标题来讲,这句话显然欠缺吸引眼球的要素——因而洁世一这个名字前还得加上足够细致的定位,比如轰动全球的蓝色监狱计划的灵魂人物,比如日本足球界新生的高中生天才……和高空坠物这样足够戏剧性的意外。

而消息的主人公直到第四天才得知,罪魁祸首是训练室的一盏射灯。

很难说这场意外究竟起源于哪一片拼图。或许是他这几天休息不足,或许高强度训练后的注意力不集中,或许是他出门前恰好听到有人喊他而停下了脚步——总之,那根断裂的支撑杆精准地把射灯送到了洁世一的头顶,精准得像是个精密计算后的传球。

「世一」。

他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声含有明确意义的响动。

喊他世一的人不少,但在蓝色监狱确实只有一个。

这个行径恶劣的家伙此刻正坐在他的床边,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洁世一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凯撒开口说些什么,那持续的细小声音听得他实在烦躁,可连着三天的滴水未进让他嘴唇开裂喉咙干痒,连骂人都提不起劲。

因而他选择思考,保持思考永远是他的最优解——这显然是一个意外事故,没人知道何时何刻何人会出现在这个倒霉的位置,比起一件可谓机关算尽的故事伤害事件,霉运临头显得可信得多,那么……

那么,随之而来的后果,也只能用命运或者天定来解释吗?

他想起绘心甚八的理论,想起“运气”。

世人在提及这个词的时候,似乎总是下意识地把它默认为好运,出现在在射门的绝佳位置是运气,刚好站在球的落点也是运气,那坏运气是不是也同样适用呢?

就像他如此凑巧又如此合理地听见呼唤、停下脚步、扭身回头,然后被砸进了医院。

米歇尔·凯撒做了他可以做到的,便就如此幸运地得偿所愿——看见起舞的小丑倒向舞台的落幕。

像极了一个主人公。


米歇尔·凯撒迄今为止的人生都称得上顺遂,有时甚至顺遂到有些无趣。

所以他选择来到蓝色监狱,发掘他新发现的、不可控的乐趣——如果他认识隔壁满城的御影家公子,或许两人还能就打发时间来一场探讨——但现在,在他未曾设想的场景里,他的新玩具正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苍白得像是张褪尽了色泽的画纸。

同样的,米歇尔·凯撒的一生中,困扰也鲜少到访。如果无趣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困扰之一,那么低头或许将荣登其中榜首。

颅内出血、视觉障碍,和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正常的、被压迫的视神经。

凯撒知道他不需要向洁世一提及这些,专业的医护人员早已悉数交代于他们的患者。但他依然感到难以启齿,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正在他的脑海里掀起混战,它们让他困惑。

他要做的只是“道歉”。一个在礼节上必要、但在因果上并不成立的,纯粹社交意义的道歉。

这是个不幸的剧本,是最劣等的悲剧,故事的发展滑稽到令人发笑,于是他为此感到难以自制的愤怒——没有任何一个国王会乐于见到名为命运的荒谬肆意挞伐于他的领土。

洁世一的自我可以死于无能、不甘、与妒忌,但绝不能死于一场蛮不讲理的跌落。


“吵死了……”洁世一声音嘶哑,“你到底在干什么?”

凯撒这才回过神来。

他正捏着一只棉签无意识地打圈,纤维在水里泡得太久,看着像是要散开,于是他当机立断,一手扯下同声传译耳机塞进了洁世一的右耳,一手直接将棉签摁上了洁世一干裂的嘴唇,同时嬉笑着回答:“我来照顾你呀,世一,休假的感觉如何?”

他的力道不轻,却也不算粗暴。但这粗鲁的突袭还是逼得洁世一无名火起,拼命地扭开了头:“不会说话就去学,牙牙学语的破烂国王。”

他的喉咙因为干涩而疼痛,但这无法浇熄他的怒火:“学不会就去死,正好改朝换代。”

他听见凯撒低笑起来。

失去视觉后的他毕竟反抗能力有限,凯撒手里的棉签便又一次回到了他的唇上,那触感饱满而湿润,如此近似于一个亲吻。

“想篡位呀?”他听见凯撒的声音,惯常拿腔拿调的语气,“可世一还不太够格诶,怎么办呢?”

你说怎么办,洁世一恨恨地想,等我好了第一个就杀了你报那一球之仇。

他不耐烦地拍开了凯撒作乱的手,但不够友好的行为也让他付出了代价,尖锐的疼痛猝然劈开了他的大脑,晕眩如浪潮一般涌上来,几乎要吞噬他的意识。


对一个惯常“用眼”踢球的球员来讲,观察力必然是他具备的优良素质。

不过洁世一的状况,也许并不需要什么观察力就能发觉不对劲。

他显然疼得厉害,身体在不由自主地蜷缩,额头和鬓角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将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冲刷得一干二净,而那点濡湿了的鬓发,却在他微微开阖的眼眸反衬下,隐隐透出了一抹幽蓝。

米歇尔·凯撒喜欢蓝色。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他也没想过掩饰。他的玫瑰纹身甚至特地选的蓝色色料,谁管它那些“未能实现的渴望”“无法获得的奇迹”等等人为强加的意义?

可他的蓝色正在痛苦挣扎,牙关紧咬,呼吸急促,去抗争一场灰败的撕扯与覆盖。

饶是凯撒这样自我中心主义的自大狂,也难得关心地问了两句:“你还好吗?”

洁世一没有回答。

或许他压根没听到,又或者听到了却无力回应,但这都不重要了。

在他将将碰到留置针之前,凯撒伸手摁住了他乱动的左手,并且顺着探身的动势抬起膝盖压住了他的小腿,强迫他将蜷曲的身体展开。

如果洁世一看得见的话,他会发现这是一个暧昧到可谓亲昵的姿势——凯撒左膝撑在床沿,双手控制双手,俯撑的姿势让他和洁世一那样贴近,连呼吸都几近可闻。

但洁世一看不到。

因而他只能在逐渐平息的头痛中寻回他的意识,听见凯撒遥远而模糊的问询,以及片刻后的一句“对不起”。

洁世一的第一反应是他的听神经是不是也出了点什么问题。

诚然,凯撒不是没有说过抱歉,但这次听起来颇像发自真心,于是洁世一喉咙口那句条件反射般的教科书回答被迫囫囵成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啊?”

他的茫然与错愕不加遮掩,是凯撒从没见过的表情。

在他们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里,在凯撒的视角里,洁世一总是凶狠的——如同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猫科动物,无时无刻不在低吼着发出威胁。可现在,就在他的面前,洁世一被这茫然的表情重塑得那样柔软,让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瞬间侵袭了凯撒的神经——这就像是……

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征服。


“别想我说第二遍,世一,”凯撒的声音阴测测的,但表情又确实在笑,“要不是诺阿勒令我道歉录音,否则就把我赶回德国,倒霉小丑是不可能有这个荣幸的。”

“诺阿才不会,”洁世一想都没想就反驳,“合同条款都订好了,他不会做这种不合理的决定。”

“你是在承认我在蓝色监狱的商业价值吗,世一?当着我的面?”

“……”

好烦啊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自恋!

洁世一张口就想反驳,但凯撒却没给他机会。在他未能看见的咫尺之间,年轻的德国球员低垂着头,任由发尾从他肩头滑落,钉向一双失焦的蓝色眼瞳。

像是某种蓄势待发的、带毒的尾刺。

随后他开口,用他那傲慢的、好整以暇的语气命令道:“你可得快点复工,在我的剧本里,从不允许罢演的存在。”


洁世一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米歇尔·凯撒无疑是个怪人。这并不稀奇,纵观人类文明发展的进程,那些前前后后被冠以“天才”之名的人有不少都性格古怪,哪怕只是在蓝色监狱,怪人也只多不少。

但米歇尔·凯撒也许称得上一句怪人中的怪人。

该怎么说呢?洁世一歪着脑袋想,超凡的视角像是让凯撒天然地凌驾于众人之上,七千平方米的战场里外皆是他的疆域,不容置疑也不容有失。狂妄的金发小子讨厌自己这个不和谐的杂音,也应该巴不得自己灰溜溜地滚出蓝色监狱,怎么事到如今还盼上他康复回归了呢?还是说,“小丑”——姑且在这里使用凯撒分配给他的角色——突如其来的退场对他而言是种挑衅吗?

洁世一偶尔也是个迟钝的人。

视觉障碍明显加剧了他察言观色的难度,凯撒反常的道歉更是让这题难上加难,因而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直白地发问:“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看到这种发展?呃……不自量力的配角被生活的铁锤捶出局这种?”

“世一真会说笑啊,”凯撒饶有兴致地将目光从潮湿的鬓角一路移到苍白的颈侧,目送一滴汗悄无声息的隐没,“你忘记我第一天说了什么吗,坏孩子?”

他缓缓松开了制住洁世一的右手,然后抚上了黑发青年的脸颊。这动作看起来是那样轻柔,可他分明用力到让洁世一颧骨发痛。

由是蓝色监狱的核心王牌听见王座上传来居高临下的诘问:

“我说过,你和整个蓝色监狱都要为我盛放,再为我凋零——

“如今的洁世一,是为我凋零的吗?”

洁世一猛地挣出了自己的右手,这一次,他精准地扣住了凯撒的咽喉。

此时此刻,在他的掌心,新世代的十一杰之一不动如山,但米歇尔·凯撒的颈动脉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他的指尖,蓝色的玫瑰擦过他的指节,有些不甚明显的粗砺感。

“想的美,”他奉还以一个调笑又讥讽的笑容,“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死在僵化的王座上,国王陛下。”


END



写这对深刻让我意识到我还不够发疯,我还挺正常的……怎么我写起来就像疯批不足智障有余(可恶

关于视觉障碍,我起笔的时候还没看到雪宫的病,但看到之后我也不想改(´▽`)下次再整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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